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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没谱么。”沈羲赶紧扯扯他袖子,“说不定那胭脂皇上拿着有别的用处呢

“我就这么一句话,你看你都想到哪儿去了,别这么听风就是雨的。”

萧淮喝了口茶,睨她。

沈羲又劝他:“倘若真是这样,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你还能拦着你爹不续弦

“到时候真有那么个人进宫,咱们过咱们的日子,他们过他们的日子就行了。

“不管怎么说,皇上没在登基的时候突然带个人出来,也没有在立储的事上有过半点犹豫,这就说明他对你的能力和地位是不带半点含糊的。”

而且他还允许她这个儿媳妇拥有八万人之多的私兵呢。

试问哪个犯糊涂的公公会这么放任自己的儿媳妇

说到底,沈羲对于皇帝的心意是没有一点怀疑的,纵然真有了心上人,她除了八卦一下就是接受,反对是不可能的,也没这资格。

萧淮叨叨了两句,倒是也没说什么了。

翌日去乾清宫,面上也正常得很,他本来就只是在沈羲面前才不设防,外人哪里看得出他有无情绪

不过这件事还是在小两口心上落了个影子,接下来的日子,少不得有意无意地对皇帝留了点心眼。

但是基本上都无迹可寻,除了要胭脂那次之外,再也没有过任何可供人遐想的事情发生。

沈羲开始觉得自己是犯疑心病了。

接下来又连下了两场秋雨。

天一冷,沈羲越发不想出外,上晌忙忙身边的事,得空便传沈嫣沈歆还有何韵她们进宫唠唠磕。

但总觉得精神不如从前,甚至有两次跟沈嫣说着说着话就打起盹来。

她心下诧异,便传柳梦兰入宫诊脉。

柳梦兰刚把手搭上去便就偷瞄了她一眼。再半刻又瞄了她一眼。

“你瞅什么瞅又玩什么花样呢”沈羲瞪他。

“臣不敢。”柳梦兰低头,那嘴角又忍不住笑意,瞧着就贼贼地。

沈羲察觉出点什么,凝眉问他:“诊出什么来了”

“恭喜太子妃,贺喜太子妃当然是有喜了”

柳梦兰伏地称贺。

旁边宫女们全高兴起来。

沈羲虽是猜到了两分,听到这准信儿时还是不由抿嘴笑了。

“多久了”

“脉像还弱,尚不足两月”柳梦兰站起来,笑得得意得很,“而且,极可能还是个男孩儿。”

沈羲半信半疑:“才两个月不到,你就能诊出来”

“准不准,八个月后就知道了。”柳梦兰笑着捋须。

沈羲也笑笑,不去理会他,让人拿了赏钱出来。

这边厢萧淮正在乾清宫议事,见着侍卫在那里咳嗽,便唤了进来:“何事”

侍卫想保持严肃,却绷不住,笑了:“禀殿下,大喜事方才柳太医说,世子妃有喜了”

“哦”龙案后皇帝先行笑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回皇上,就是方才,太医说还不到两个月。”

殿中大臣闻言皆纷纷伏地道喜:“恭喜皇上恭喜太子殿下”

皇帝微笑唤起。

这里萧淮心里乐开了花,魂儿也早飞回了东宫,但当着众人,却还是要保持威仪淡定坐着:“传旨,赏柳太医白银百两”

又咳嗽着说道:“方才议到哪儿了”

东宫里早乐翻了天。

成亲都五个月了,一直没动静,不知多少人暗里憋着着急。眼下终于有了喜,可不就让人悬着的心儿落了地

萧淮回来的时候沈羲正在吃安胎的汤药,他凑过来,声音柔得堪比春水:“苦不苦”89

第539章 他在种花

“你尝尝。”她把药递到他嘴边。

他还真就尝了起来。“太医院就不能熬点不这么苦的”他心疼地以拇指拭她的唇角。

打从知道消息那刻开始,他心里就只剩满腔的柔情了。

他妻子的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而他就要当爹了,日后他们将是三个人,而他需要保护的人又多了一个。

这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

仿佛他的人生往前迈进了一大步,又仿佛前二十年的孤单突然之间变得很有价值。

与心爱的人能够共同关注着一个人,守护着一个小生命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两个月的他,到底有多大呢”他把手覆在她平坦的肚子上,小心翼翼地。

“不知道,”沈羲也将手覆上去,“可能,也就一颗核桃那么大吧最多像个小酒盅。”

“那么小。”说着他把身子俯下来,侧耳轻贴在上面,然后直起腰:“一点动静都没有。”

“还早呢。”沈羲轻睨他,“听说得好几个月才能听得到。”

“那得到明年去了”

萧淮略略估算了一下日子,忽然觉得好漫长。

虽然漫长,喜悦却一点都不少。

黄氏听说沈羲有孕,隔日就带着女眷们齐齐进宫请安来了。

沈家如今越发从容,声势与以往相比自是不同。前来攀附的,走关系的,多到难以想象。

最初时沈崇义兄弟也有些懵,后来经过皇帝从旁提点,再经的事情一多,也就老练了。

有了韩家的前车之鉴,沈若浦在朝廷里尤为低调,除了几个老友相约,应酬什么的能推则推,不能推也禀持着自己的原则。

余下时间便在府里修心养性,过问子弟们的学问功课。

沈渠上个月在霍究安排下入了屯营,在跟着武师习了几个月武之后,他深觉自己也不是读书的料,反倒不如去往营中历练一番。

沈若浦只沉思了片刻就答应了他,他倒也利落,没两日就包袱款款,自行拿着霍究的推荐信,随同押送军饷的车马去了前军营。

沈棣已经参加过中秋后的秋闱,中了举,名次不算顶靠前,但却稳打稳扎。

沈羲去顺天府学看过他的文章,觉得他潜力还是有的,但他这样老成的性子,往往须得磨上三五年才能出锋芒。

倒也不急,沈家父子至少还能在朝上撑过一二十年,有的是时间让他们积累。

沈梁因为底子打的好,也上心,功课算是所有子弟里最有前途的,不过现如今下定论又为之过早。

沈懋要懒散些,但总的来说比起从前要好了很多。

沈若浦父子常在宫里行走,沈羲见他们的机会多,倒也不觉思亲的心情难熬。

只不过裴姨娘因着这侍妾的身份并不能进宫与她相聚,终究是个遗憾。

即便是她如今权力在手,却也不能越礼将她赐封什么诰命。

裴姨娘倒是看得开,请黄氏带话来:“只要殿下安康,见不见的,倒是次要了。”

沈羲知道她是宽慰她,但听说她比从前开朗了许多,再者与文氏也颇为投契,倒也逐渐放了心。

沈嫣的婚期定了下来,因着王府需得明年才能完工,因此定在来年中秋。

虽然还有近一年的时间,但她与霍究却日渐情浓,也就不去计较这成婚时间早晚了。

十月初六又逢卫夫人祭日,原本沈羲是打算今年陪萧淮一道去的,无奈有了身孕,举朝上下没有一个人支持她去,她也就不强求了。

却记着这一日还是萧淮的生辰,萧淮初五过去,初六下晌回宫,她计算好了时间,给他煮了长寿面。

萧淮回来的时候却是与贺兰谆一道回的,原来卫家宅子已经峻工。

霍究闻讯也带着沈嫣进宫来了,看到萧淮贺兰有面吃也嚷嚷着起哄要吃。

正赶巧杨潜与沈歆也到了,沈羲少不得又去厨下。

萧淮拉着不让,沈羲倒觉得开心,往年的生辰他都是一个人过,难得今年这么热闹,她才没有那么娇弱。

然而太子殿下的寿辰却不止这么些人,听说他回了宫,靳宵杜嘉他们这些人亦全都邀上进宫来了。

沈羲传话御膳房设宴,想起萧淮回来还没有去过乾清宫,便又趁着他们叙话的当口出了门。

按例儿女寿日得去父母面前磕个头,萧淮自是不会过来的,但自己过生若连招呼都不跟父母打一个,日后如何管教儿女

进门之前她原以为这种时候皇帝定然十分寂然,没想到她带着苏言寻了去,却见他甚悠闲地在园子里喂金鱼。

玄底金龙的袍子极之合身,将他的背影突显得更加挺拔伟岸。斜阳映着他线条利落的眉眼,浅浅地勾出一层金边来。

萧淮与他有八九分像,她几乎可以从他身上看到二十年后萧淮的样子。

前方不远处而有帮太监们正在收拾御花园里一片牡丹花池。

太监们每进行一步,还会跑过来请示一句。

“父皇这是”她不解地。眼下又不是牡丹的花季。

“种花。”皇帝双手撑在栏杆上,斜她一眼,回答道。

这么一回答,便显得她像个白痴,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

从她的角度看去,他眺望着花圃,那薄唇微微扬着,虽然不明显,但还是看得出来心情不错。

眼下年底事务也渐渐多起来,他这当皇帝的居然兴致勃勃地跑来种花

不知道他还记得他儿子今儿过生辰么

“你不在东宫跟他们聚着,过来有什么事”

纳闷的当口,皇帝已经就着太监捧来的水盆洗了手,拿帕子边擦边问道。

得,连东宫来了帮人他都知道了,看来种花的当口也没耽误外边的事。

“哦,今儿五郎生辰,眼下他走不开,臣妾特来给父皇请个安。”

她没说磕头,是因为她怀着身孕皇帝是不可能让她磕的。

皇帝瞅了她一眼,将帕子丢进水盆里,说道:“有心了。”

然后想了想,吩咐身旁太监道:“把寝殿桌上那个盒子拿给太子妃。”

沈羲料想他是不想自己再呆在这里碍事儿,连忙知趣的告退了。

第540章 摊上事了

出了园子,刚到阶梯上,恰巧先前那太监就捧着个盒子回了来。

沈羲一打开,竟是两身熨帖又精致的中衣中裤,还有两身质地绝佳的锦袍。

那用料款式一看就是男人穿的,尺码又与萧淮身量差不多,自然是给他的了。

没想到皇帝还早就给萧淮准备了赏赐,虽然只是几套衣裳,送的有些奇怪,但衣裳它贴心啊,比金啊玉的什么的比起来温馨多了。

只不过仔细一看这针脚,细密是细密,却又不像是尚衣局惯用的手法

回到东宫,萧淮正找她,自廊下就把她勾到怀里来了:“你去哪儿了都怀着小崽子了还四处乱跑。”

沈羲便把去乾清宫的事跟他说了,又把那衣裳拿给他看:“皇上赏了寿礼给你。”

萧淮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说道:“年年都这样,有什么好看的。走,过来说说话。”

说完牵着她往殿里去了。

沈羲听他说年年如此,便也把针脚的事抛开了。

既然是年年如此,想来是循惯例找从前的人做的,这才没走尚衣局。

不过她仍是觉得皇帝近来心情不错,也愿意与身边人多说几句话了。微笑起来的他看上去更加年轻而充满活力。

而且诡异的是,她与萧淮去乾清宫的时候,偶尔萧淮有什么地方反对他甚至是顶撞他,他也不会像从前一样死死将他压着,而只沉默一会儿,就点点头,让身边人记下。

这太不可思议了。

要知道这父子俩可是水深火热地互相戒备了这么多年,她甚至觉得皇帝有时候并没有把萧淮当成他的儿子,而是当成一个需要锤炼的下属,又或是地位平等的对手在对待。

而萧淮至今仍不肯唤他一声父皇,无论人前背后,都是称“皇上”。

她居然看到了皇帝在改变

她总觉得皇帝最近摊上了什么事。

贺兰谆进宫的时候她就请他到偏殿里吃茶。

“皇上近来龙体可好”

“好得很。”贺兰一边吃着茶一面道。

这进贡上来的瓜片品质甚好,他也得了几罐,可惜早就喝完了。

“那他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喜事”她又问。她觉得最有可能知道皇帝心思的就是他了。

“喜事”贺兰看了眼她,“你给两代单传的萧家怀上了个太孙,这算不算喜事”

沈羲怔住。

这的确算是喜事,但关键是她并不觉得皇帝很在乎这个东西。

当然,她有喜了,作为公公他高兴还是肯定的。

但他要是真在乎什么香火,又怎么会这么多年连个侧妃都不收而是孤注一掷地就守着萧淮这么个“不成器”的独子直到现在

她直觉,一定不是因为这件事。

“你又发现什么了”贺兰谆闻着茶叶,忽然又问道。

沈羲沉了口气,便就把近来的事跟他说了。“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搁在皇上身上,就显得有些不同了。”

贺兰谆听到这里,便也回想起那天夜里在乾清宫皇帝提及卫夫人时的那番话来。

他也觉得有异,但是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尤其事关皇帝,还是不宜随意揣测。

“你担心皇上纳妃”他说道。

“不是担心。”沈羲叹气,“只是习惯于不想做最后知道真相的那一个。”

可见心思敏锐也不全是好处,比如现在,她就恨不能自己真变成个白痴。

不过,她觉得在皇帝心里,很可能她也跟个白痴差不多吧毕竟谁能有他那么厉害。

所以她觉得,她所察觉到的那些痕迹,搞不好还是他根本不在乎她知不知道的情

锦庭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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