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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始终又没有勇气。

“丫头,谢谢你让我把话都说出来,心里舒服多了然后也谢谢你让我抱你

“说起来你小时候才刚学走路的时候我也抱过你,不过那时候你就跟个肉团子没有区别。

“走起路来跌跌撞撞地,一不小心就绊倒了。

“那会儿我母亲带着我来张家找你母亲唠嗑,又嫌我在跟前碍眼,就让我带着你去玩儿。

“于是我就得老跟在你屁股后头捡你这肉球。”

“我怎么不知道”想起小时候的糗状,沈羲忍不住破涕为笑。

“你才一岁多点,怎么会知道”贺兰谆笑着,眉眼里全是柔光,“你那会儿可淘气了。

“我跟你大哥下棋,不由分说闯过来把棋子当糖吃,吓得我们俩

“然后又顶着没长全的牙口把你大哥辛辛苦苦写完的功课撕碎。

“你父亲责骂他,觉得他是在找借口,他百口莫辩,然后气得把你偷偷抱到徐家来,说要送给我做妹妹”

“那你呢”她好奇。

“我当然觉得好啦”他将胳膊搁在栏杆上,扬唇道:“只不过后来我母亲见你突然出现在家里,一问之下吓了个半死。

“她慌不迭地把你抱了回去,回来又把我给狠罚了一顿。

“当然,你大哥更惨。

“后来我们俩就成日纳闷着,这个肉团子怎么就那么磨人呢”

沈羲捂着脸笑个不停:“怪不得我大哥从小到大就爱损我”

“何止这些你那些事,简直罄竹难书”

贺兰谆背靠廊柱屈腿坐着,微笑望着她,眼里有安然,也有释然。

的确,能这样坦然地相处着又有什么不好

他们的婚约已经是上一世的事情,如果不是恰好同出现在京师,也许这一生他们终生都不会有相见之日。

难道那样她就也不嫁人了么也不能爱上别人了么

说到底,哪里有什么谁对不起谁。

“我真想念他们。”她幽幽道。

他揉揉她的头发,没说话。

天边飞来一群飞鸟,叽叽喳喳在树梢上方盘旋,不知是不是在寻找地方筑巢。

“天色不早,去西湖楼吃晚饭可好”

他心里有说不出来的空爽,扬唇问她。

沈羲想了下,皱皱鼻子:“我能吃他们家的冰饮吗”

“姑娘家要少吃”

“又来”她笑道:“怎么还改不了这罗嗦的毛病”

他无奈,笑睨她:“那走吧。”

反正以后要头疼她的人是昭阳宫里的那个,不是他了。

踏出大门的时候已是黄昏,阳光将重云映出层层叠叠的金边。

跨上马后他又回头望了望,这宅子历经几百年,又加上这十余年的空置,早已如静坐在暮色里的耄耋老人。

对张家他有着与徐家同样多的记忆,那些年少年男女的相伴相守,欢笑忧愁,早已经刻成了一本书,藏在心下。

还心痛吗当然也会。

但又怎敌得过重拾少年之谊的愉悦。

苏言给盘膝坐在书案后理政的萧淮带来了西湖楼的消息。

书案后有长时间的静默。

连带着屋里侍候的侍官们也屏息不动。

但良久之后,悬空的笔尖却又稳稳地落到纸上。

写出流利一行字来的同时,也传来他略带抱怨的一句:“交代他们掌柜的,在她吃的里少添点冰。回头她若肚子疼,他们那酒楼也就别办了”

侍官猛地一凛:“遵命”

沈羲的冰饮没吃尽兴,贺兰谆一看掌柜的那脸色便心知肚明。

也不戳破,吃完饭便送她回了府。

这里刚回到王府门口,身后侍卫就追上来:“大人,先前发现世子妃别院外有人盯梢”

他眉头略动,回过头来。

“正是。”侍卫压低了声音:“原先还以为是世子的人,但世子的人不会这般鬼祟。

“而此人似乎是在大人进门之前就在了,直到大人出来,他们才撤去。

“属下私下跟踪了一段,发现其人去了西城门内一家道观。但随后道观里并没有异常动静,属下怕打草惊蛇,因此没有进去。”

贺兰谆神色沉凝,忽想起沈羲之前让戚九传给他的话来。

方才只顾着叙旧,竟忘了问问她究竟。

心思微转,便说道:“找个人盯着,回头我再去看看。”

侍卫点头,不动声色与他进了王府。

沈羲在垂花门下站了站,对着层云渐开的月色痴望了会儿,才又抬脚进门。

吉日在五月十八,催妆的人马自十六日起便到来了。

王府自这日起大开筵席。

到了十八这日,她只听耳边闹闹哄哄的全是人声,前来宣礼的侍官礼官来了一拨又一拨。

她的心也跟着跳个不停,两世都没有想过成亲的时候会这么紧张,没到傍晚,汗就已湿透手心了。

“王府迎亲的队伍已经到半路了。太太让奴婢们进来准备”

正与沈嫣说着话,珍珠匆匆进来禀道,而后全福夫人们与侍官们也全都进了来。

第464章 纯情而已

来接亲的是霍究领着靳宵杜嘉等一众世家子弟,拓跋人与赫连人的婚俗不同,王族的礼数更为繁琐。

沈羲对这一切深感陌生,自然不敢掉以轻心,不过好在贺兰谆已于昨日下晌着人送来纸笺,提点她一些该注意的事项,心里也不至于全无章程。

所有的喧闹在她踏入世子妃的驾辇时有了短暂止歇。

鹿鸣坊里锣鼓开道,净水泼街,一路红妆走向皇城东面的燕王府。

沿途不知多少人围观,欢笑声透过鼓乐间隙传进宽敞辇室。

这是大周迄今最为盛大的贵族婚礼,包括宗室在内。

喜辇到达端礼门,迎亲的司仪官率着一众王府与礼部官员在此迎候。

喜帕因是大红薄纱制成,因此并不多么阻碍视物。

辇内先听礼部先宣读第一道圣旨,赞唱燕王府功德。

然后至门内,新妇下轿,身着紫绣掌宫礼服的贺兰谆抬步上前,与喜帕之下的她凝视刹那,而后扬唇撩起袍来,率众深揖:“恭迎世子妃驾”

余者众人同声山呼,宽阔的端礼门内广场,乌压压全都是人。

沈羲也冲他抿唇笑了笑,而后伸手搭在他臂上,由礼官与喜娘们簇拥着往南华殿去。

这一路走得沉稳而慎重,从端礼门至南华殿铺满长长红毡。

萧淮穿着绣着银龙的玄色礼服立在阶下等候,远远地望见他的新娘在王府掌宫一众人的伴随下华贵而仪态万方地走来。

走向他。

“缓缓。”

他低唤了一声,从贺兰谆这里稳稳接过她的手。

礼官读第二道圣旨,高唱圣上贺辞。

到第三道的时候,新人已置身礼堂,颁金册,赐冠服,满殿威严肃穆,反倒没有了那些俗气的喝彩。

毕竟四十八道程序

进入昭阳宫的时候沈羲已快累瘫。

没了外人,萧淮将她抱到床上坐着,温柔得简直要把她融化:“先躺会儿,饿了就先吃点东西,我还要出去应酬应酬。”

她也就不跟他客气了,指指头上:“得先给我取了这个。”

他笑着,喜秤也不去拿了,徒嘴将她喜帕揭开,顺势往她唇上肆意吻了一会儿,才微喘着将她凤冠取下。

“先歇着养养精神,呆会儿还有你累的。”

他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喃。

沈羲耳根立时就红了。

他又没忍住,含着她珍珠也似的耳垂吮了半刻才松开。

“真是恨不能立刻吃了你。”

他深呼吸一口站起来。

珍珠她们进来时沈羲已面红耳臊,好在他们俩感情好彼此心里都有数,这里便笑嘻嘻地没事人一样侍候着她宽衣梳洗起来。

萧淮出了宫门,宴厅里已开宴,他在门口站了站,却是又往偏殿走去。

“贺兰呢”

贺兰谆今夜负责所有宴客事宜,听到萧淮这里有请,便就交了给霍究他们,到了偏殿。

这里却是另置了桌席面,席面只摆了两副碗筷。

萧淮坐在侧首,扶杯望着他。

“外头那么多客人不去陪,这又是唱的哪出”他略停了会儿,走过来道。

萧淮给他斟了酒:“喝两杯。”

贺兰谆扭头看他。

他说道:“别这么看我,就算要下毒给你,我也不会选在我们的大婚之夜。”

说完他敛去谑意,眼里写满认真:“我知道你曾经也恨不得杀了我。多谢你能让我活到今日,也多谢你能做我的司礼官,我敬你。”

贺兰凉凉望着他把酒喝了:“我怎么嗅到点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味道”

萧淮笑了下,继续给自己满上。

“我知道王爷虽然没有正式收养你们,但王府的一切仍有你们的一份。

“虽然我依然觉得你的存在很扎心,很扎眼,一看到你就恨不能把她藏起来不让你看见,可是谁让你也是她在乎的人呢何况燕王府也不能倒。”

贺兰谆目光变得安静。

“还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萧淮又说道:“缓缓不是沈家的孩子,她依旧是张家的小姐,我想将来让她认祖归宗。

“她虽然从来没有跟我提过,但是我知道她一直渴望着。而这件事,到时恐怕你这个大秦世子也需要出一份力。

“看在我们眼光这么有默契的份上,敬你酒也应该。”

贺兰谆没理会他的戏谑,眉头跳了跳:“她仍是赫连人”

萧淮点头,说道:“她是张煜的孙女。详情日后让她自己跟你说。”

贺兰谆神色变幻不停,最终才握了握五指:“难怪了,这么说来,周黔之所以会咬定韩顿,是因为知道她的血统。”

毕竟只有纯血统的赫连后裔,才是他们可以彻底相信的人。

垂头沉思了半晌,他抬起头,忽而幽幽望着他:“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萧淮却似听懂了,他静默片刻道:“我不会放弃。我绝不会放弃。”

他完全没有办法忍受爱上一个人甚至险些拥有,最后却要看她与别人在一起。

他没有这么大方与大度。

爱是自私的,就如同他曾经那么崇拜着他的父亲,在他伤害过卫家之后,他能立刻划出界线。

贺兰谆也沉默,随后他扬唇笑笑,说道:“你从小到大就是这样呆。”

萧淮没吭声。

他又说道:“我其实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高尚,我也不是没有想过掠夺,而且也曾经尝试

“可是谁让你心里从来都这么磊落呢

“你即便是吃醋吃到要杀人,也没有真做出过什么不光明的举动,我去找你打架,你知道我是徐靖也不曾真的下杀手。

“我在码头上,你不来我也不见得会死。

“你若是真不肯她记着我,利用权力做点什么也是可以的,更不必费心思去替我守坟园。

“我有时候真希望你能失控做出些什么,不要该死的这么有傲骨,这样我就能明正言顺让她对你死心,但偏生没有。”

说到这里他又勾唇:“你说,你这么呆,我哪里还好意思使什么手段”

论心计,他自认是不会亚于他的。

若只以抢夺为目的,他何曾就一定输

但偏生他们都有一样的傲气与傲骨,都不肯做那让人不齿的行为。

萧淮扶着杯子瞥过去:“嘴这么损,将来恐怕没人要。”

他这是呆么他只是纯情而已。

第465章 有经验了

这边与贺兰谆吃了些东西垫肚,又去到宴厅时敬了两轮酒,再回到昭阳宫时已经十分安静了。

廊下侍官见萧淮回来,忙走到身边道:“世子稍候,世子妃已经歇下了。小的先入内通报,再让世子妃起身迎接。”

他摆摆手,兀自走了进去。

珍珠元贝以及等着侍候的宫女也要去唤沈羲,被他挥退了。

红绡帐里,沈羲和衣侧躺着,睡得极安静。

他扬唇伸指划了划她脸颊,伸手来替她更衣。

沈羲轻吟了一声,睁开眼,半日才回神道:“你回来了”

他嗯了一声,俯到她身上,先吻住了她的唇,细细地品味了一翻,才退开一点,伸手拨弄她的发丝,一面道:“还困吗”

困,当然困。

但是他这么压着她,哪里还敢困。

“脸红了。”他笑着打量她,酒后微醺的气息落在她脸上,仿佛更红了。

沈羲不吭声,目光也尽量地往下看,不去对上他目光。

“老看着我下面做什么一会儿可都是你的。”

他慵懒微哑的声音充满了不正经,沈羲恼得伸手推他,他身躯如山,又哪里能推动半分

倒是又吮了会儿她的红唇后主动侧开些许,将手探向她衣襟。

沈羲立时察觉接下来会是什么,浑身有些发僵。

手过之处全都在发麻。

“缓缓,”他忽然停了停,“我错了。”

沈羲于情迷里稍稍清醒,顶着火辣辣的脸看向他。

他俯脸下去:“你不是豆芽菜,你是好吃的酱肘子”

随着他的话落,身上某处蓦地传来阵酥麻沈羲惊呼一声挥拳打他。

他手脚倒是挺利落的。

没一会儿更衣完了,又将她的手抬起放在他自己衣袍上。

整个过程虽然没有言语,但却是漫长而迂回的。

衣服下的他身材颀长有力,肌肉是完全不同于她

锦庭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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